王裴裴 作品

夙殞

    

是仇恨和絕望,還有無聲的淚水。她從來冇有像此刻這般恨,從來冇有像此刻這般絕望,從來冇有像此刻這般想殺人,她好恨好恨,她最愛最敬重的人就這樣被人害死,她卻什麼也做不了。父親母親一生征戰在沙場,為保衛國家立下汗馬功勞,冇有父親母親的堅守,南齊的邊境早就被匈人攻破,而他們卻從不邀功求賞,為的就是天下的黎民百姓,為的就是自己的初心。父親母親武藝高強,打過幾百次的仗,雖說受過重傷,幾近將入鬼門關,可卻也冇有...-

“薑澄,恐怕你這輩子也不會想到會落到這般田地吧。你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將軍府嫡女,受儘祖母寵愛,你父親戰功顯赫,居然連太子也垂憐你。可惜啊,你命太薄,大抵是無福消受了。”

縮在房間角落的少女衣妝淩亂,麵色蒼白,身子不住地顫抖,儘顯害怕和無助,眼神卻流露出一抹堅毅,手指死死地攥著衣角。

薑澄抬眼冷視著她麵前麵容姣好卻露出得逞般笑容的女子,薑明柔,她的姐姐,她的好姐姐。她怎麼也想不到,素日裡笑臉相迎的親姐妹,卻是那個把她推上黃泉路的人。

親人,真是可笑,可真真是冇有比這更好的親人了。

思緒及此,薑澄心中的痛楚便不由地被牽了出來。她的父親,她的母親,她的祖母,竟一一見背。她在這世上再無可依靠的人了。

薑澄深感喪親之痛,大滴大滴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出眼眶,眼底滿是悲切。

“妹妹如此痛苦必是在思念祖母和三伯伯和三伯母吧。明柔也是傷心不已,可是誰叫妹妹和太子在一起,擋了景王的路呢?”

薑澄緩緩抬起頭,怔怔地凝視著薑明柔,忽的又不可置通道:“你說什麼?”

薑明柔低頭一笑,走到薑澄身旁蹲下與其平視,道:“妹妹不會到現在還以為三伯父三伯母的死就是個意外吧。以身殉國,嘖,這可確實是個再好不過的主意了。這可是雲慧妹妹想出來的法子,可是她儘心儘力地為景王出謀劃策呢。也是多虧了他們,姐姐我這太子妃之位才能坐的穩啊。”

二姐姐?

太子妃?

薑澄心中又是一緊,好似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撓一般難受。她痛苦的合上雙眼,眼角劃過一抹淚珠。

四月海棠花開,她原以為那是命中註定。

她的傾心,原來也不過是一場笑話。

段宸予啊。

薑澄再無力氣支撐著她,臉上滿是仇恨和絕望,還有無聲的淚水。她從來冇有像此刻這般恨,從來冇有像此刻這般絕望,從來冇有像此刻這般想殺人,她好恨好恨,她最愛最敬重的人就這樣被人害死,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父親母親一生征戰在沙場,為保衛國家立下汗馬功勞,冇有父親母親的堅守,南齊的邊境早就被匈人攻破,而他們卻從不邀功求賞,為的就是天下的黎民百姓,為的就是自己的初心。父親母親武藝高強,打過幾百次的仗,雖說受過重傷,幾近將入鬼門關,可卻也冇有如此突然的。

薑澄從小由祖母柳如禎看護長大,祖母憐惜她,給了她十二分的疼愛,教她如何做人處事,薑澄漸漸形成了和祖母一般的氣量和堅毅。雖然隨著年紀的增長祖母的身體已不如從前般硬朗,但總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

可不知為何,祖母近段時間身體每況愈下,又知曉了薑澄父母親身死戰場,竟是昏厥了過去再也冇醒來。

難道也……

薑澄猶如醍醐灌頂,原來早已有人對祖母下手她卻什麼也不知道,薑澄怒視著薑明柔,恨不得立馬撕爛眼前這人麵獸心的嘴臉。

“妹妹為何如此看著我,也罷了,明柔是不會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的。知道了這麼多,妹妹也算是死而無憾了。”薑明柔陰沉地笑著,說著把一顆褐色藥丸塞入薑澄口中。

薑澄頓時感覺渾身冷熱交替,五臟六腑彷彿被翻攪了一番,疼痛異常,隨即一聲咳嗽卻濺的一地血。

薑明柔,薑雲慧,太子,景王。

“若有來世,我薑澄必叫你們血債血償!”

薑澄雙目眥裂,渾身散發著極其濃烈的怨恨氣息,用儘全身力氣嘶吼了出來,終是死去了。

祖母,父親,母親,澄兒來尋你們了。

-相視一笑,便齊齊地跑向床榻,急切問道:“小姐,你醒了?”薑澄緩緩睜眼,便看見映桃映荷熟悉的臉和急切關心的目光。薑澄又怔怔地望著屋頂。真的……回來了。餘光掃視了眼這屋內的景象。一切如舊......她眼角不自覺地劃下一抹眼淚,心中感受不可言喻。映桃映荷是她的貼身丫鬟,從小便生活在一起,情同姐妹。自嫁入東宮之後,段宸予對她不再如先前百般疼愛,更是整日整日的見不著人影,多少個日日夜夜她都獨守空房。直到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