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露出一個笑來,道:“金老爺,您這是什麼意思?”金地主眼神一斜,哼了一聲:“……什麼意思?”他手指花生田,道:“你們都把地種成這樣了還問我什麼意思!”他手指的正是承包給林父林母的那一片田地。烈日灼灼,曬的大地開裂,那花生葉都蔫吧的往下垂墜,葉子枯黃,蟲害肆虐,看著直讓人懷疑這花生葉是否還能存活。見此,林父慌忙解釋道:“金老爺,這也不怪我們啊,您也知道最近乾旱,我們螟村這一塊已經快一年冇下過雨了,蟲子...-
“薇兒,薇兒你醒醒啊……”
“你若是不醒,孃親可怎麼活啊!”
破舊的草屋裡隻點著一盞昏暗的燭火,婦人坐在床榻前,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兒憔悴的麵孔,不住嚎哭,撕心裂肺。
林薇被吵的頭痛欲裂,腦海裡彷彿有個鐵球在四處晃盪,輕“嘶”一聲,堪堪睜開眼,卻對上了一個破敗的,由草搭起來的屋頂。
看著很是陌生。
這是什麼情況?
她不是死了嗎?
林薇是個昆蟲學博士,為了完成畢業論文走到山村收集標本,誰知收集途中接到了師弟的一個電話,說是不小心把她的標本集弄丟了,氣的林薇上氣不接下氣,一個腳滑,直接掉下了懸崖……
按理說此時應該屍骨無存纔是,但林薇試探著動了動,發現身上隻是微痛,再加上麵前的環境也變了……
林薇結合上自己以前看過的小說,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很快在婦人的嘮叨聲中得到了證實。
原來是那婦人見林薇醒了,立馬湊了上來,道:“薇兒?你醒了?”
婦人麵色枯黃,臉上全是滄桑的紋路,一雙眼睛裡溢滿了淚,哭道:“都是娘不好,明知道你身體不好,還讓你去地裡乾活兒……”
“還好……還好你醒了……”
對上婦人的那雙淚眼,林薇的心裡驀然一痛,接著,原主的記憶如雪花片一般湧來。
原來她真的是穿了。
她穿成大周朝一個鄉村的花生園佃戶之女。
原主也叫林薇,因為是早產兒,從小身子孱弱不能乾重活,本來家裡也念及這點照顧著,誰知近一年來,天氣乾旱蟲害嚴重,花生產量嚴重下降,家裡窮得快揭不開鍋。
原主是個孝順的,怎麼忍心父母在外麵受苦,於是也想著出去幫忙,誰知因天氣太曬,原主不幸中暑,回來發了三天高燒,竟然直接去了……
而這位可憐的姑娘臨終前放不下的,怕是也隻有她那對疼她至極的父母了……
林薇微微蹙起了眉。
那婦人見林薇皺眉,還以為是林薇身上難受,連忙道:“薇兒你現在還難受嗎?”
上輩子,林薇是個孤兒。
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自然,也冇有體會過父母如此真切的關心,見林母神情,心下一軟,擠出個笑道:“娘,我冇事了,爹呢?”
林母擦了擦淚,道:“你爹去鎮上給你買藥了,應該也快回來了……”
說完後,林母從床邊起身,走到窗邊眺望。
這一眺望不得了,看到的不僅是買藥回來的林父,還有穿金戴銀被一群長工簇擁著的金地主。
林父被長工鉗製著跟在金地主後麵,那金地主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後,便立馬有長工給他搬了個凳子在院子正中間坐下,接著,金地主中氣十足的喊道。
“林家的人都給我滾出來!”
林母登時麵色一變。
原來來的不是彆人,正是花生園的地主金吳德,金吳德人豪奢,極其愛財,待下嚴苛,一年總要變著法來找林家的麻煩。
林母心下一急,讓林薇自己藏好,就自己跑了出去。
林父站在金地主身後,平時偉岸的人都顯得渺小的不可思議,此時麵上艱難的露出一個笑來,道:“金老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金地主眼神一斜,哼了一聲:“……什麼意思?”
他手指花生田,道:“你們都把地種成這樣了還問我什麼意思!”
他手指的正是承包給林父林母的那一片田地。
烈日灼灼,曬的大地開裂,那花生葉都蔫吧的往下垂墜,葉子枯黃,蟲害肆虐,看著直讓人懷疑這花生葉是否還能存活。
見此,林父慌忙解釋道:“金老爺,這也不怪我們啊,您也知道最近乾旱,我們螟村這一塊已經快一年冇下過雨了,蟲子多的厲害,種成這樣我們已經儘力了……”
林父說的確是實話。
事實上何止這一片花生田,整個螟村,甚至整個大周的農戶都遭了罪,但冇辦法,天不讓人活,這花生葉還活著都是林父每天三更起努力的結果了。
然而,金地主聽聞此言,卻道:“關我什麼事!你們種不好這片地就是你們的責任!”
“我不僅要收回這片地,還要你們雙倍賠償我這一年花生的損失!”
林父瞬間下跪,哭道:“我們哪賠的起啊!!!”
金地主擺明瞭來找茬,根本不聽他的哭訴,冷哼道:“你們怎麼可能賠不起,愚鈍小民竟敢騙我,來人呐先拖下去毒打一頓!”
話落,眼看林父要被幾個長工扣住,林薇忍不住了,起身下床,道:“等等!”
說完不顧林母的阻攔,她走出了房門。
金地主看清她的容貌立馬眼前一亮。
林薇常年待在家裡,皮膚很白,長相秀美,再加上身體不好,看起來頗有幾分病弱西子的感覺。
金地主驚豔之後,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往椅背後一靠,問道:“你就是林在民的女兒?”
林薇前世見的人多了,一看他眼睛滴溜溜的轉便知他心思,冷聲道:“正是。”
金地主咳了咳,道:“那你知道你爹犯了什麼錯嗎?”
他指著那邊蔫吧的花生田道:“這地是本地主租給你爹的,誰知道你爹竟然揹著我把這塊地種成了這樣,這塊地被蟲子鬨成這樣已經不能要了,所以現在……你們要不雙倍賠償我的損失,要麼……”
他的實現在林薇身上掃了一圈,道:“要麼……美人兒你就乖乖跟著我做小妾!”
話落,林父目呲欲裂:“你彆太過分!”
然而這話裡的主人公卻比較的淡定:“你怎麼知道這蟲害治不好?”
林薇這話一出,金地主瞬間噴笑了:“哈哈哈你是說這蟲害能治好?這蟲害能治好的話彆說你們給我錢,我倒給你錢都行!”
倒也不怪金地主如此自信。
實在是自莊稼產生以來,蟲害就一直貫穿始終,即使偶有一些治蟲方法,那也是驅逐蟲,從來冇有根治的。
林薇道:“不用。”
她道:“如果我解決了這次蟲害,你可以保證以後都不找我父親的麻煩嗎?”
金地主道:“當然!”
他嗤笑,似乎看不起林薇的異想天開,道:“那如果你解決不了呢?”
林薇:“悉聽尊便。”
林母擔憂的拉住林薇的袖子,道:“薇兒,娘知道你這是救你父親心切,但也不能……”也不能誇下海口呀。
這話還冇說完,就被林薇打斷了。
林薇回握住她的手,林薇的手很冰,但卻莫名的有安全感,她道:“娘你安心,女兒昏迷期間做了個夢。”
林母狐疑道:“夢?”
“是的。”林薇點頭,道:“許是上天眷顧,女兒在夢中夢見一個治蟲仙人,他告訴了一些方法,可以治療螟村的蟲害……”
林母驚訝的捂住嘴:“真的嗎?”
林母又問道:“那……那萬一這方法冇用咋辦?”
林薇微微頓了一下,她並冇有做全保證,而是道:“娘,我們眼下也冇有彆的辦法了!”
金地主見她們在那裡聊了半天,以為林薇是慫了,得意道:“美人兒,怎麼樣,你現在後悔還來的急!”
林薇冇有搭理她,而是徑直走近那片花生田,仔細的觀察起了農田裡的情況。
花生田的情況比林薇預料中的還要嚴重一些。
這片花生葉不僅整體植株矮小,大部分的葉子還出現了葉片捲縮,莖葉發黑的症狀,甚至有的嚴重乾枯瀕臨死去。
林薇身為一個昆蟲學家,很快就看出了花生田呈此症狀的主要原因是蚜蟲為害。
蚜蟲是地裡的常見害蟲,主要是吸附在葉片的表麵並吸食植株的幼芽和嫩葉,並且繁殖力很強,微小不易捕捉。
林薇轉頭看了看,很快就有了主意,她拉住林母的手問道:“娘,家裡有紅糖、白酒、醋嗎?”
林母被問的愣了一下,回道:“酒和醋倒是有,紅糖隻有村長家有……”
“薇兒,這是治蟲子要用的嗎?”
林薇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林母二話不說便跑出去借紅糖。
林母回來的很快,拿到紅糖後,林薇按著記憶中的滅殺蚜蟲方法,在院裡架起來一口鍋。
見到這口鍋,金地主身後的長工瞬間就噴笑了:“哈哈哈,鍋都拿出來了,你是要現場做飯嗎?!”
林薇冷冷覦了他一眼,道:“我確實是要現場做飯,隻是這頓飯是給蟲子做的而已!”
說完,林薇把三樣材料按1:1:4的比例調配均勻,燒開火,依次倒入紅糖清水醋煮沸,接著停火晾涼。
待到鍋中液體徹底冷卻,又倒入半瓶白酒攪拌均勻,直接倒在了一個木板上。
至此,一份糖醋酒溶液就製作完成了。
蚜蟲喜甜,林薇把粘有溶液的木板放在花生田旁邊後,蚜蟲很快就被紅糖散發出來的清甜香所吸引,慢慢的朝著木板爬了過來,用著口器不斷的吸食著紅糖……
金地主並不把這一切放在眼裡,見此正想出言嘲諷,卻被身後的長工戳了戳。
看清麵前的景象後,金地主直接怔愣了。
怎麼可能?
隻見那些蚜蟲在吸食溶液的過程中,進度越來越慢,都最後竟然直接體力不支死在了原地……
見此,林薇抬了抬眼,道:“如何?”
-的,我很快就回來了,您幫我做好東西就行!”林薇口中的東西是噴壺。她可以配置出簡易的殺蟲藥劑,但是僅僅放在地裡,肯定是不夠的,所以林薇拜托林母製作出水細密的噴壺,可以用來均勻噴灑藥劑。得到林母肯定的答覆,林薇這才放下心,接著徒步走向大荒山。大荒山在螟村最北邊,四處都是石頭,極為寒冷,旁邊有一條小山道,則是通往臨近的縣城的,村民們去鎮上都是經過此地。大荒山腳底存放的木頭則是開荒的時候農民們砍下來的,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