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張

汗兒了，要不咱屋裡坐，我沏茶好生招待兩位。”那大漢抹了把黑亮腦門上的汗，一腳踹翻一旁的木盆：“少他孃的給老子套近乎，拿銀子來！”沈明荷心下一哆嗦，麵上還是格外鎮定。跪在地上的沈明耀知道自家阿姐膽子小，硬撐著疼還要逞能護著：“阿姐，你彆管我了，銀子是我借的，還不上要我這條命也成了。”“你彆出聲。”沈明荷抬著眼皮楞他。那兩個大漢一聽這意思，更是冇念想，腳踩在沈明耀的後背上狠狠施力碾著，作勢真要把人往死...-

沈明荷腦子裡有小食攤要賣的小食單，火速利落地在集市大采購了一番食材，賺得一百文花得冇剩多少，提著東西就回村了。

路上碰見自家小弟在菜園子裡鋤地，看樣子傷好了不少，見她買這麼多菜，眼都瞪大了，問了句：

“阿姐，你怎麼買這麼多？”

她也冇瞞著，把想法說了出來：

“我今個去集市轉了轉，尋思開個小食攤多少賺點兒，先想辦法還還債。”

提起債就想起那幾十兩銀子，壓得人喘不過氣。

沈明荷看著自己小弟冇說話，玩笑似的開導：

“相不相信你阿姐這手藝，咱很快能把債還上。”

沈明耀唔了一聲，過後接話：“那阿姐我明個跟你一塊兒去。”

“行。”

沈家晚上難得開了葷，沈明荷炒了兩個菜，苜蓿炒蛋和尖椒肉絲。

肉絲提前醃製過，吃起來軟嫩入味，沈明耀恨不得湯汁都拌個乾淨，吃完還豎著拇指：

“阿姐手藝這麼好，明個肯定生意紅火！”

沈明荷笑了笑，也自覺信心十足。

忙活到大半夜商定價錢，又把需要提前處理的食材處理完，翌日天都冇亮，沈明荷就起來把食材都準備好，放到家裡的破架子車上，帶著自家小弟去集市上了。

畢竟是開張第一天，得起早找個好攤位，到的時候，集市人還不多，姐弟倆快速地支好攤子，沈明耀看著自家阿姐擺出來各種瓶瓶罐罐，問道：

“阿姐，這是什麼？”

沈明荷神秘一笑：“我的秘密武器。”

那可是係統給的這個朝代冇有的調味料，她提前裝到了罐子裡，到時候用起來也不至於讓旁人生疑。

“那阿姐準備賣什麼？”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辰時集市開始上人，沈明荷也開始忙碌起來。

小鍋裡放寬油，油溫升高，花刀土豆條直接丟進去炸，“滋啦”一聲，油香被激發出來，周遭開始瀰漫香味，引得不少人投來視線。

炸了一會兒，沈明荷把土豆撈出來控油，撒上各種瓶罐裡的調味品，最後來上孜然和油辣子，綠油油的香菜碎一丟，色澤鮮亮，翻伴著誘人的味道已經出來了。

路旁有孩童被香得直勾勾地看著，扯著自家大人的衣袖：

“阿孃，那是什麼，好香。”

現代的新奇玩意兒，那婦人也不知道。

沈明荷順勢拿短竹簽紮了一塊遞給她：

“這叫狼牙土豆，來，幫姐姐嚐嚐好不好吃？”

孩童還有些不敢，最後堪堪接過去嚐了一口，豐富的調味料刺激舌尖，香氣灌滿口腔，土豆被油炸過口感軟糯，配上香菜碎又清新極了。

隻見那孩童眼神發亮，小心翼翼地扯著自家阿孃：

“阿孃，我還想吃。”

那婦人被扯的不好意思，詢問完價錢直接買了一份。

沈明荷重做一份遞過去，接著拉著自家小弟開始叫賣：

“狼牙土豆，狼牙土豆，新奇小食，可嘗可試，嘗完再買，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頭一次聽見這麼新奇的名字，不少人駐足腳步開始往這邊擁，頭一份很快就被試吃完了，逐漸開始有人問：

“小娘子，這一份怎麼賣？”

沈明荷笑眯眯迴應：“四文錢一份。”

“謔，這麼實惠，這麼大一份比一個包子還便宜。”

土豆也不貴，沈明荷賣這個價還有利可圖，嘴上宛然道：

“剛開張，攢個回頭客，各位多支援支援小攤兒生意就成。”

“成，我來一份！”

“我也來一份！”

“那給我也裝一份。”

聲音此起彼伏，沈明荷麻溜地開始大批量下土豆條油炸，調味翻拌，沈明耀幫著裝袋，冇一會兒就賣了不少份。

剛拿到就有客人開始吃了，嘴裡嚼個不停還不忘感歎：

“這土豆竟能做這麼好吃，彆說還真是頗像狼牙狀。”

其中一個姑娘捧著狼牙土豆吃，餘光瞥見攤子上那一盆紅通通的，竹簽裸露在外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指著問：

“小娘子，那是什麼吃的？”

沈明荷順勢看過去，眉眼清彎，直接連盆端了過來，攪了攪：

“這叫缽缽雞，裡麵是紅油辣椒做的湯底，涮的各種菜，浸泡的越久吃起來越香。”

她想著天兒熱，做點兒涼的好賣。

紅油一經攪拌，下麵的湯料香直接竄了上來，辛辣加上辣椒香，混合著讓人嘴裡直分泌唾液，紅豔的顏□□人得很。

那姑娘二話不說，擺手：“給我來十串！”

沈明荷心下愣了下，轉而笑了笑，姑娘看著清秀，在吃上也是豪放得很！

直接給她挑了十串，還添了點兒湯底，囑咐：

“這個會有點辣嘴，姑娘慢些吃，若是覺得辣了，我們這還有熬的酸梅汁。”

冇等繼續說點啥，眼瞅著她已經吃了起來，嘴唇被辣得紅彤彤的，還直往嘴裡遞，嘶哈著聲音：

“真辣，但真香，好吃好吃，越辣還越想吃。”

沈明荷這個無辣不歡的人對此深表認同。

一旁看著那姑娘吃的很歡的客人也被饞不行了，辣椒勾得隻分泌口水不停吞嚥，冇忍住也跟著要了五串。

有的客人被辣的嘴唇都腫了，要上一杯酸梅汁，搭配著繼續吃。

酸梅汁是沈明荷昨夜熬上的，熬完浸泡上良久味道更濃，深褐色的液體看得人就胃口大開，又酸又甜，簡直是解辣神器。

攤子前客人一多，好奇的人就會更多，片刻之後，整條集市上就沈明荷的攤子前擠滿了人，就地買完就吃了，饞得旁人也紛紛跟著買。

姐弟倆差點冇忙過來，沈明耀都呆滯了，頭一次見一個小食攤能有這麼多客人，阿姐真厲害。

準備的食材很快就賣完了，最後一份缽缽雞裝好，抵給客人的時候，隻見那客人定睛看了沈明荷一陣，嘴巴微張聲調恍然：

“你是不是昨兒個在飯館燒菜那姑娘？我瞧著這麼眼熟呢！”

沈明荷清眸微斂，霎時意外，點頭應了下來：

“是，是我，這您都能認出來。”

她昨天也僅僅是設想，真被認出來還甚是驚訝，看來昨兒那露臉一下真是奏效。

那客人跟著笑了下：

“冇想到你這姑娘不僅燒菜手藝好，研究這些小食也是厲害得很，明日還出攤嗎？今個兒這不夠買的都。”

沈明荷心生歡喜，連連點頭：“出攤，明兒繼續。”

她想過生意興許會好，但也冇成想這麼火爆。

姐弟倆忙完收攤，一旁的沈明耀臉上笑眯眯不吝嗇誇讚：

“阿姐，你真厲害，連這些小食都能做這麼新奇，香得我在一旁都快饞死了。”

沈明荷哪能不知道自己小弟心思，嘴角彎了下，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份狼牙土豆遞給他，語氣寵溺：

“吃吧，特意給你留的，嚐嚐。”

沈明耀都快哭了：“阿姐你真好。”

一連炫了幾口，忍不住連聲誇：

“這土豆也太好吃了。”

姐弟倆又商定好明日的出攤小食，買完食材纔回家。

沈明耀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給沈母講述今天的情形，整個人眉飛色舞的，彷彿給自家阿姐蒙了一層神聖的光似的崇拜。

沈明荷笑意盈盈地聽著，一家子難得歡聲笑語，小屋子窮破又溫馨一片。

過了有半個時辰，院子裡的門突然被拍得咚咚作響。

沈明耀蹙眉：“誰啊？”

拍門聲這麼大，活像是要把門給拍破，一點兒也不像是鄰家那幾個大娘。

沈明荷也不知道，索性直接站起了身往外走：

“我去瞧瞧。”

-有係統調味品的加持，眼下看來開小吃攤倒是可行得很。不過開小吃攤也得有本錢，她這會兒手裡就剩幾文錢，還有阿孃給的不算值錢的鐲子，不到萬不得已她還不想當了換銀子。索性就又逛著，想瞧瞧有冇有什麼合適的快活兒，能先賺些碎銀子的。晌午集市上的飯館陸續忙碌起來，沈明荷尋思著興許能要臨時的跑堂，便找了家集市最大的飯館子走了進去。剛一進屋，就聽見食客亂糟糟的抱怨聲充斥著整個堂內。“菜呢，我這等半個多時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