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秦臣對她的縱容，結黨營私，排除異己，欺上瞞下，弄權誤國，殘害忠良，通敵叛國。那夜。秦妤身著鳳袍，滿身珠光寶氣，她帶領敵軍攻入皇宮，親自擒拿秦臣，將其打入地牢。“阿妤，我不明白，我何錯之有。”秦妤化著精緻的落梅妝。朱唇不點而赤，眼波流轉間，縱有萬般風情，令人不禁為之傾倒。她緩緩走近秦臣，勾起手指抬起秦臣的頭。“若非是你，我的至親也不至於慘死。”“阿妤，我並未加害他們，阿妤。”“閉嘴！”秦妤揚起手，狠...-
大雪紛紛，銀裝素裹。
金碧輝煌的宮殿於雪地中矗立，宮殿屋頂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華麗琉璃瓦被掩蓋，昔日光輝不現。
寢殿內，溫暖如春，香氣淡淡。
床上美人輕顫睫毛，秦妤徐徐睜開雙眼，眼神迷茫，儘顯疲態。她揉了揉眼，環顧四周，對周遭環境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她這是怎麼了？她不是死了嗎？
她緩緩起身，坐在鏡前。
鏡中女孩，驚豔不已。
烏髮如瀑，垂落雙肩。柳葉般的眉毛自然舒展，清澈如水的桃花眼靈動有神，微微顫動的長睫毛更添迷人韻味。
挺直的鼻梁下，鼻尖微紅，為麵容增添一絲嫵媚，嘴唇紅潤飽滿而略帶光澤，微微上揚的嘴角透出自信風姿。
她的五官精緻立體，恰到好處，宛如仙子臨世，美得令人窒息。如此容貌，即使置身世間最美的花叢，也毫不遜色。
眼前的女孩模樣稚嫩，這是她十七歲時的模樣。
秦妤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陛下，長公主還未醒，您如此闖入有失體統。”
“我來看我妹妹，如何有失體統？”
門外傳來兩人對話，秦妤頓了頓。
是他的聲音。
秦妤十分熟悉。
“陛下，男女有彆，即便陛下是長公主的兄長也要避諱幾分。”
“唉，你啊，就是被阿妤慣的，整個皇宮，就屬你和阿妤不給我麵子。”
“陛下言重了，奴婢隻是擔心陛下貿然闖入，會惹長公主不悅。”
“也罷，你且去瞧瞧阿妤醒了冇？”
“是。”
望著那扇逐漸敞開的大門，秦妤瞪大雙眸，難以置信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女子，竟是曾被她嫁出去的婢女：阿元。
回憶往昔，秦妤為了拉攏朝中重臣，不惜將阿元許配給一個跛子。
儘管明知那跛子以虐待女人，折磨女人為樂，但秦妤為達目的，仍狠心地將阿元送進火坑。
不出數月，阿元便命喪黃泉。
然而，於心狠手辣的秦妤而言，不過是物儘其用。
“殿下，您終於醒了！”阿元麵帶喜悅，臉上綻放出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此刻再目睹阿元的笑顏，秦妤默默垂下眼眸，一絲苦澀縈繞心頭，嘴角勾勒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阿妤已經醒來了嗎？”
屋外的男子顯然聽到了屋內的動靜，也跟著走進來。
秦妤定睛一看，隻見一名身披龍袍、英姿颯爽、光彩照人的男子。
秦妤嘴唇微張，發出唯有她自己才能聽清的聲音：“秦......臣......”
秦臣麵帶微笑，大步走到秦妤跟前，關切地問道：“阿妤，你的身子可有好轉？”
秦妤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秦臣那雙眼眸，他的眼中滿是溫柔和關切之情。
此時此刻站在麵前的秦臣與往昔彆無二致，始終如一地保持著那份專屬於秦妤的溫柔。
至此，秦妤方纔明白，秦臣對她的關心絕非虛情假意、故作姿態。
“好了。”秦妤輕聲回覆。
秦臣歎息，他伸出手輕輕揉搓著秦妤的髮絲，語氣中是深深的擔憂：“阿妤怎會突發高燒呢，真讓我擔心死了。”
原來如此，原來是剛回宮第二個月生的一場高燒。
秦妤嘴角微微上揚，但淚水卻在眼眶中不停打轉。
她重生了。
“怎麼了，阿妤，怎麼哭了？”秦臣心思細緻入微，哪怕隻是秦妤麵容上最微小的變化他也能察覺。
“冇……我……”
秦妤急忙抬手擦拭眼角，試圖止住淚水，然而越是如此，眼淚反而愈發洶湧而出。
“一定是身子不適。”秦臣用手背探了探秦妤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
察覺到秦妤似乎並無不妥，他不禁眨了眨眼，有些摸不著頭腦，雙手也變得不知所措。
看著秦臣那副呆頭呆腦的模樣，秦妤忍不住破涕為笑。
然而，就在此刻，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陛下……陛下……”
聞此再熟悉不過之聲，秦妤麵上笑容霎時凝滯，其雙眸滿含驚愕與憤怒。
秦臣望向門口，輕聲道：“進來。”
語罷，隻見一著宦官服飾之身影徐緩步入大殿。
秦妤目光緊鎖住那太監，眼神中透出難以言表的複雜情緒。
“有何事要報？”秦臣發問。
未待太監答話，秦妤忽地發出一聲尖叫：“啊——”
這突如其來的尖叫，令在場諸人皆驚，而秦妤則瘋了般衝向那太監，雙手死死扼住他脖頸，歇斯底裡喊道：“我殺了你！”
麵對此幕，秦臣尚未有所反應，便見秦妤拔出頭上金釵，狠狠刺進太監頸項。
“阿妤！”秦臣失聲驚呼，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
刹那間，宮殿中鮮血四處飛濺，其中不少血點濺落在秦妤的眼睛裡。
她下意識地鬆手，身體傾倒，腳步踉蹌不穩。
秦臣見狀，急忙上前一把將秦妤摟進懷中，關切地問道：“阿妤，你怎麼了？”
秦妤微微眯起雙眼，淚水與血水交織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
她指著倒地痛苦掙紮的太監，悲憤交加地大喊：“殺了他！快殺了他！是他害死了我的至親，是他！”
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憤怒，迴盪在整個大殿之中。
那太監渾身顫抖著，滿臉驚恐地望著秦妤，語帶哭腔：“長公主！奴才冤枉啊！”
“來人！”隨著秦臣的話音落下，門外的侍衛迅速走進屋內，單膝跪地待命。
秦臣眼神冷冽，下達命令：“把他押下去。”
得到指示，幾名侍衛站起身來，邁步走向那太監。
眼看侍衛逐漸靠近，那太監的臉色愈發驚慌失措：“不，長公主，奴才究竟何錯之有！”
然而，此時的秦妤緊緊抓住秦臣的衣角，眼中閃爍點點淚光，她聲嘶力竭地喊道：“殺了他！立刻殺了他！”
秦臣微微皺起眉頭，但還是順從地點點頭，他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動手。
侍衛們相互對視一眼，稍作遲疑之後終於拔出腰間的佩劍，劍光閃爍，寒氣逼人。
太監捂住脖子上湧動的血，繼續求饒：“陛下，長公主，奴才實在冤枉啊！奴才究竟犯何罪竟要奴才非死不可！”
秦妤橫眉怒目，激憤地高聲揭露：“就是你這陰險狡黠之徒與叛黨暗中勾結，是你設計讓父皇帶我們上山拜佛祈福，使我們掉入你們精心佈設的陷阱之中。”
當年，為謀皇位，秦妤苦心謀劃，首先拉攏的便是秦臣身邊的這位太監。而此太監，往昔也曾侍奉於她父皇左右。
父皇駕崩，秦臣斃命，連自己死於他手。這所有慘劇，皆是此人的手筆。
“殺了他！”秦妤怒聲嘶吼。
須臾，利刃破空，刀光劍影之間，太監的頸項瞬間被割裂，猩紅的血液如泉湧般噴濺而出，地麵形成一攤怵目驚心的血汙。
那太監雙眼圓睜，滿臉寫著不甘，身軀卻無力支撐，最終頹然倒地。
秦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大仇得報。”
此番重生歸來，她不再重蹈覆轍，省去諸多曲折，徑直將元凶正法。
前世，她曆經無數艱辛，殺害眾多無辜之人，而今次甦醒之際，冤仇得雪，心願達成。
秦臣輕聲寬慰道：“阿妤，此前之事我並不知曉，竟不曾想當初叛亂之徒尚有餘孽殘存。”
“無妨，”秦妤看著秦臣，“你已經儘力了，謝謝你，阿臣哥哥。”
秦臣頓了頓，他瞬間傻了眼。
“你叫我什麼？”
秦妤眉眼柔和：“阿臣哥哥。”
秦臣用力抱緊秦妤，語帶哭腔：“阿妤，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聽不見你這聲阿臣哥哥了。”
是啊，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秦臣一直渴求的就是她這一聲：阿臣哥哥。
秦妤垂眸，身體周圍彷彿被一層濃厚而沉重的悲傷所籠罩。
“阿妤，是有何煩心事嗎？”秦臣很輕易地察覺到了她情緒的異樣。
秦妤抬起頭來，眼神堅定：“阿臣哥哥，我要出宮。”
“出宮隻是出去遊玩一番嗎那多帶上一些侍衛，早些歸來即可。”秦臣笑道。
秦妤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嚴肅之色：“不，我並非出去遊玩。我……我要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
秦臣眉頭微皺，顯然對她的話感到十分困惑。
“是，我不會帶走任何人、任何財物。”秦妤語氣堅定，冇有絲毫猶豫。
秦臣臉色一沉，厲聲嗬斥道：“不行！”
秦妤嘴唇輕顫，輕聲說道：“阿臣哥哥，我討厭這裡。”
“討厭？”
“是。”
與其說討厭，其實更多的是害怕。
憶起往事，昔日她拚儘全力也要回宮，隻因她心懷怨恨與不甘，她也難捨榮華富貴，偏執地認定這宮殿中的一切本該是屬於她的。
她曾在外摸爬打滾，也被人算計、陷害，而她回宮後，卻將在外所受的委屈與屈辱全強加在彆人身上，她揣測、算計、謀害無辜之人，身陷無儘的爭鬥與算計。
而今，秦妤重生一世，不願再蹈前轍。
她恨，她恨自己，回想秦臣耗費十年令淵國複興，她卻隻用五年便讓秦臣苦心經營的淵國走向衰亡。
她害了太多人，她愧對太多人。
她通敵叛國，滿朝忠臣良將遭她誣陷、謀害。她喪心病狂，殘殺無辜，即便是秦臣與阿元也未能倖免。
此刻麵對這些人，她心中唯有深深的愧疚與贖罪之念。
她無顏以對，也害怕麵對，她隻能選擇離開。
“阿妤……”
秦臣還想勸，但秦妤卻搶先一步：“阿臣哥哥，你可知，二皇兄曾一直想教我騎馬......”
說到這裡，秦妤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美好的回憶。
秦臣默默垂下頭，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傷。
然而，秦妤卻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惆悵：“你知他為何如此執著地要教我騎馬嗎？”
秦臣緩緩抬起頭來，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憂傷和眷戀：“他說，你不該被束縛在這宮廷之中，待你長大成人，他就帶你離宮。”
秦妤點頭：“他說要帶我穿越密林深邃、翻越峭嶺險峻、徜徉廣袤草原，追逐天邊雲霞、沿波濤洶湧之江河、領略山川河流之美，收穫深厚情誼。”
“隻可惜，等我成年時，他已離開了。”秦妤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眼中蘊含著無儘的哀傷與思念。
秦臣深深地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便遂了他心，也如了你的意。”
“好！”
那夜，秦妤僅攜些許銀兩與長公主令牌，便悄然離去。
待秦臣獲曉此事時，秦妤早已杳無蹤跡。
-烏髮如瀑，垂落雙肩。柳葉般的眉毛自然舒展，清澈如水的桃花眼靈動有神，微微顫動的長睫毛更添迷人韻味。挺直的鼻梁下，鼻尖微紅，為麵容增添一絲嫵媚，嘴唇紅潤飽滿而略帶光澤，微微上揚的嘴角透出自信風姿。她的五官精緻立體，恰到好處，宛如仙子臨世，美得令人窒息。如此容貌，即使置身世間最美的花叢，也毫不遜色。眼前的女孩模樣稚嫩，這是她十七歲時的模樣。秦妤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陛下，陛下，長公主還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