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被迫逃亡,卻又因為罪行暴露被□□威脅入夥,最後在牢裡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盧之卉回憶著劇情,忍不住罵了一聲“草”。記憶裡,原主被反派親爹的皮囊矇騙,無視父母的強烈反對,從隔壁鄉嫁到本鄉。親爹的父母早逝,婚後不久又入伍,留原主一個人在孤立無援的環境裡苦苦支援。兢兢業業給丈夫帶了十年娃,原主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等到男主回家,重新團圓。願望實現的那一天,原主不會想到,等待著自己的會是個批了人皮的禽獸。雖然知...-

蔡小玉怒火攻心,她剛剛蔡大彪那裡聽說了,秦濤居然回來了。一回來就給盧之卉出頭,要求將葬下去的二爺爺棺材重新挖出來。

簡直欺人太甚,一家子冇教養的野種,自家祖墳不知道在哪,一天天淨惦記彆人家的祖墳。死者為大的道理都不懂,怪不得這群人冇爹媽。

蔡小玉內心惡毒地詛咒著盧之卉和秦濤,她正提著一籃子雞蛋,走在去往村支書家裡的路上。憑老天爺看,這回也是他們占理,哪有把已經下葬的死人再挖出來的道理?

可是一來到支書門前,蔡小玉就察覺到不對勁。平常在院子內忙碌的劉大娘不見了身影,屋子內傳來酒肉的香氣,不時還有高談闊論的笑聲傳出。

蔡小玉蹲下身,靜靜地聽了一會,差點冇給她急得跳腳。

屋內交談甚歡的正是秦濤與劉支書。劉支書聽說秦濤要給村裡修路,樂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對於墳地之爭,他給秦濤保證得信誓旦旦,絕對還弟妹一個公平。

憑什麼,蔡小玉幾乎叫嚷出聲,卻最終還是忍下,憤憤離去。

幾個小時候,在秦濤沿著鄉間小路回家時,他聽到了道旁隱隱傳來的閒言碎語。

“誒唷,李嬸,你是不知道盧之卉她老公回來時坐的車,那傢夥,奧迪100,車裡的椅子都是真皮的。”

“玉啊,你看清了嗎?真是真皮的,不會是假貨吧,貼個牌子回來裝大款。”

“錯不了,我三嬸在村口仔細看了半天。”

“哼,秦濤這小子,這麼多年冇訊息,一回來就擺闊,再有錢又怎樣,還不是個冇爹孃的,都是泥腿子,誰還比誰高貴不成。要我說,估計他就是過來和盧之卉離婚的,人家都發大財了乾嘛不討個城裡老婆。”

“不能吧李嬸,盧之卉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呢。”

“他那兒子,是不是他的種都不好說。”

“怎麼怎麼,盧之卉給秦濤戴綠帽子,我怎麼從來冇聽說過?”

“她那種女人,最會藏姦夫了。但我孃家人可是學醫的,一般人說是懷胎十月,其實九月中就生小孩了,盧之卉懷秦高,可是實打實的懷了十個月。我跟她的接生婆聊天的時候,接生婆還跟我說呢,說一般懷孕時間久的孕婦胎兒會更大,可秦高出生的時候輕飄的。”

“像個早產兒”,李嬸壓低聲音跟蔡小玉說。

蔡小玉假模假樣地歎息:“天呐居然是這樣,盧之卉可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天呢,還冇過上幾天好日子,這要是被秦濤發現,不得打死她啊。”

秦濤視若無睹,徑直從二人身邊走過。

李嬸看見秦濤的身影也立馬閉上了嘴。

蔡小玉倒是膽子大,不怕死地跟秦濤打招呼:“濤子,好久不見了啊,這些年混得挺好?”

秦濤微笑著點頭,卻並不接她的話茬。

蔡小玉臉色有些難看,但很快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那行,有空到我家吃飯,家裡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秦濤看著蔡小玉離去,也轉頭回家,一邊走一掏出大哥大,抽空打了個電話。

“喂,給我找趙世傑。告訴他,他手下的那個蔡大彪,我看不慣,換了吧。”

掛斷電話,秦濤嘴邊帶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可笑,他難道會不瞭解盧之卉。就她那個性子,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出去外麵找男人。更何況,秦濤明擺著就是小時候的他,這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他拉開車門,卻看見盧之卉端正地坐在他的常用座位上,愣了一下。

“怎麼了,還不走嗎?”

盧之卉對他擺出一個笑容,標誌的五官在這一瞬間綻開,自然天真的神韻像極了古畫裡的美人,眉宇間依稀還有當年清純美麗的風情。

秦濤咳了一聲,關上車門,繞道副駕駛處坐下。

很快,秦高也揹著包從屋內狂奔出來,擠上後座,撲進媽媽懷裡。

車輛行駛,秦濤專注地看著檔案,秦高也昏沉地睡著了。盧之卉望著窗外快速變動的景色,眉宇低沉。

到達目的地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高大奢華的彆墅前,恭敬的傭人朝著行進中的車輛鞠躬。車子一停下,就有帶著白手套的管家為他們開門。提著行李的盧之卉和秦高冇走兩步就被女仆要求將手中的包遞給他們。

在仆人們的夾道歡迎中,三人緩緩進入了彆墅的正廳。

麵對著高大平靜仆人們投來的兩排視線,秦高有些膽怯。他緊緊地拽著盧之卉的衣角,戒備地打量著一切。

兩側的羅馬式圓柱粗壯而華麗,上麵還貼滿了裝飾用的金箔。秦高看了好幾眼,才認出這應該是家裡麵承重用的木頭梁柱。兩側仆人們衣著整潔,一塵不染,結實厚重的布料讓秦高想起劉奶奶家壓箱底的傳家布料。地麵用大塊大塊的大理石磚鋪就,光滑的能反射出人影。

他低頭看去,在倒影出的人影裡,他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衣服,膝蓋出還縫了幾個不明顯的補丁,鞋子的邊緣濺上幾個泥點,黑乎乎的額頭上還有幾個打架留下的傷疤。

秦高小心地把自己往盧之卉身後藏了藏。突然想到了媽媽對自己說過的話,“秦高不開心媽媽也不會開心,秦高受傷,媽媽也會感到痛”。連他都不開心了,媽媽一定會更難過。他抬頭看向盧之卉,小小的人,大大的眼睛,深深的關切。

盧之卉完全冇有秦高想象中的低沉,她昂首挺胸,甚至還有些嫌棄。

這金燦燦的審美真叫人慘不忍睹,從裡到外洋溢著暴發戶乍富之後高漲的炫耀**。

雖然她現在穿著花布襯衫手腕上還圍根紅繩,完全冇資格討論人家審美,但她就是要這麼明目張膽地鄙視。

怎麼可能上來就輸了氣勢,哪怕自己身上掏不出半分錢,也要走出老孃家裡豪宅過億的範兒。

“濤哥哥”,一聲清脆而甜蜜的聲音從樓梯上方傳來,盧之卉抬頭看去。

就見一位衣著精美的年輕小姐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她麵容姣好,染成栗色的毛髮精心燙成了羊毛卷,純白的紗製連衣裙上繫著一條米黃的絲巾,耳朵上兩顆亮麗的珍珠耳環在大吊燈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不是說要過幾天纔回來嗎?你來得這麼急,人家都冇時間打扮就出來見你了”,年輕小姐略帶嬌嗔地抱怨著秦濤,有意無意地忽視了盧之卉。

“這位是?”,盧之卉可不忍著,開口就問。

“抱歉抱歉,臨時出了點事所以就提前回來了。來,我給你給你介紹一下”,秦濤先是迴應了那位年輕小姐的抱怨。

“這位是我的妻子,盧之卉,這個小的就是我跟你之前提過的兒子秦高。之卉,這位是聶才英聶董事長的千金,聶巧巧。我剛來施城冇找到落腳的地方,還是聶董事長主動割愛,把這座房子讓給了我。”

“哼,要不是爹地看好你,我纔不準他把這棟房子賣出去呢”,聶巧巧嘟囔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濤。

“當然當然,也要感謝聶小姐的割愛”,秦濤臉上帶著寵溺的微笑。

盧之卉粗暴地打斷這對男女的打情罵俏:“聶小姐是吧,感謝聶小姐的登門拜訪,我們今天剛搬家,人員混亂,也冇準備東西,不太方便招待客人,請您改天再來吧,我們一定儘心招待。”

聶巧巧聽到這話才轉過來正眼看她,怎麼回事?她心內泛起波瀾,秦濤不是說他老婆是個從無怨言的十孝妻子嗎?他說一她不敢說二,他往東她絕不走西。現在秦濤還冇說話呢,她就敢先開口?也不看看這是在哪?

她眉頭微蹙,麵帶憂鬱,對秦濤欲語又止。

“濤哥哥,嫂子搬來之後我就不能住在這了嗎?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之前跟我說可以繼續住在這棟房子裡是有時間限製的。請你再給我幾天搬家的時間,至少,讓我把這件房子裡母親的全部遺物完整地帶走。”

她說著說著,眼角浮現晶瑩的淚花。

秦濤立刻遞上手帕,溫言軟語地對她說:“不讓你走,我怎麼捨得趕你走呢?”

“之卉,這是巧巧母親生前居住的房子,我答應過她可以永久住在這,她不是這個家的客人,以後彆再說這種話了。”

盧之卉看著麵前這對戲精,很是無語,她不是這個家的客人,那誰是?我和秦高是唄,大老遠的把人接過來就是在彆人家裡當客人找氣受,難怪原主最後鬱鬱寡歡了。

她歎了口氣,問秦濤:“秦濤,你跟我說實話,這棟房子是不是你借來的。其實你這些年在外麵根本冇賺到什麼錢,又怕鄉裡人嘲笑,特地借了車和房子來擺闊?”

“冇必要的,窮就是窮,富就是富,我又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你坦白點,跟我說實話,咱們跟聶小姐道了歉,去外麵找酒店睡一晚上,明天就回去。”

秦濤懵了,他冇想到盧之卉居然敢質疑他的財力,還想回去,急忙辯白:“不是的,之卉,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這些東西都是真的,我絕不騙你。”

“你還是不肯說實話”,盧之卉歎氣,牽著秦高扭頭就走。

秦濤急了,攔住盧之卉問她:“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

“就算房子車子是借的,給你的那些錢總是真的了吧。”

盧之卉這才慢吞吞地回頭,“我怎麼知道這些現金是不是你借的呢?”

秦濤氣笑了,“這樣,我明天就帶你去銀行,存摺上的名字總不會騙人吧。”

盧之卉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還是算了吧”。

“不,明天就帶你去看”,秦濤斬釘截鐵,“今天你先在這裡休息。”

“好吧,那我今晚睡在哪?”

秦濤平息了下急促的氣息,微微一笑:“當然是在我的房間,和我睡在一起”。他每一句話都強調了那個我字,好像故意要用這種方式證明他對這棟房子的所有權似的。

秦高突然抱住了盧之卉的腿說:“我要和媽媽睡一起。”

盧之卉摸了摸秦高的頭,心內大喊GOODJOB。

“秦高剛到這裡,小孩子肯定晚上會害怕,我跟他睡一間屋吧。”

“管家”,她直接越過秦濤,理直氣壯地指示一旁等候著的白手套管家,“幫我們另外收拾一件房出來吧”。

管家微微鞠躬,“早就收拾好了,太太請跟我來。”

聶巧巧不敢置信地看向管家,隨後猛地轉頭瞪著秦濤,紅紅的眼眶看著格外委屈。

“秦濤,你怎麼能讓下人們叫她太太。”

她完全冇有壓低聲音的意思,秦濤一個腦袋兩個大,耐著性子哄這位姑奶奶,還不忘對著盧之卉解釋:“聶小姐這是想起了她的母親了,這棟房子之前隻有她的母親被叫過太太,這才觸景生情了。”

盧之卉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是嗎?聶小姐要是這麼傷心的話,還是提早回房休息吧,秦高還小,夜間聽了哭聲會睡不著的。”

說完這話,她轉身離去。

聶巧巧看著她的背影,恨恨地跺腳。

秦濤則陷入了思考,麵帶困惑。

-且非常厭惡拋棄髮妻的無情之人,所以才用儘心思討好她。等到帶著她在大佬麵前露過臉後,她就冇有了利用價值,被秦濤“主動喪偶”了。騰出正妻之位騰的秦濤火速迎娶了施城首富的女兒,強強聯合,秦高也因為他的舉動迫不得已在後媽手下艱難求生。她看了眼秦高,小孩正因為親爹的回來高興不已,忙裡忙外地要收拾自己喜歡的玩具準備進城。臟兮兮的玻璃彈珠,磨了邊的卡牌、自己做的彈弓、土鈴鐺。察覺到盧之卉在看他,秦高對她揚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