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裴裴 作品

夜遇

    

推上黃泉路的人。親人,真是可笑,可真真是冇有比這更好的親人了。思緒及此,薑澄心中的痛楚便不由地被牽了出來。她的父親,她的母親,她的祖母,竟一一見背。她在這世上再無可依靠的人了。薑澄深感喪親之痛,大滴大滴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出眼眶,眼底滿是悲切。“妹妹如此痛苦必是在思念祖母和三伯伯和三伯母吧。明柔也是傷心不已,可是誰叫妹妹和太子在一起,擋了景王的路呢?”薑澄緩緩抬起頭,怔怔地凝視著薑明柔,忽的又不可置...-

薑澄飯後又和柳如禎小敘了片刻纔回到自己屋中,再見祖母甚感親切,有許多的話要說,又考慮到祖母的身體還是早早的回來。

薑澄斜倚在窗前,月光如綿綿銀絲傾瀉而下,投射在庭院中,映出一片靜謐幽遠。

她實在是難以入眠,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浮現出種種過往。過去她不願憶起,前路她也不敢直視。這一世她孤身一人,要完成的事情太多,而這些事情的凶險程度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薑家幾人日日處於同一屋簷之下,薑澄對他們還算瞭解,或許還好對付。可是太子和景王呢,他們權勢滔天,手段更是層出不窮,她又如何應對。

這盤棋她下錯了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薑澄緊緊抿著唇,眼底一片黯然。

“嘭!”正在其愣神之際,院中突然發出聲響,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薑澄被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到,目光凝視著方纔落入園中的黑影,黛眉緊鎖,一點點朝後者靠去,眼見著那團黑影還在動,且發出痛苦的□□。

“深更半夜,何人闖我院中?”夜晚視線朦朧,薑澄靠近之後纔看清那人身上還有許多血,想必是受了不輕的傷。

此人身份必定不簡單,她不想攤上這麼多麻煩,如今自己能好好活著就不錯了,薑澄思忖著,心中有了定奪。

“這裡是薑府,我是薑家二小姐,你現在若是自行離去,我便當作什麼都冇發生。否則後果自負。”薑澄對著那黑影輕聲說道,她故意報上薑雲慧的名號,以免事後那人還想報複,也好報答一下二姐姐。

那人並冇有動作,就在薑澄準備叫人時,那黑影突然側身飛來一記袖箭,以極其快的速度射入薑澄的肩膀處。

薑澄來不及反應,頓時吃痛,撲通一下跪趴在地上,嘴唇瞬時煞白,冷汗直流。猝然間的劇痛讓她腦子一下子空白了幾秒。

“箭上有毒。若想活……就救我。不要…聲張。”那黑影聲音十分虛弱,講話斷斷續續,彷彿下一秒就要斷氣了。

薑澄心中惱火,該死的,居然被人暗算了。等她拿到解藥定要把這男的皮扒一層下來,真是可惡至極。想著便捂著傷口、拖著步子十分費勁的把那男人移到屋中床榻上,期間好幾次拉扯到她的傷口,讓她忍不住倒吸幾口涼氣。

薑澄強忍著痛楚,拔掉肩膀上的箭,給自己的傷口包紮了一下,便按照父親教她的給那男人處理傷口。期間她幾次故意用力,看到那人痛苦的表情心中平衡了不少。

薑澄發現,此人受的傷委實不輕,每一處傷口都逼近要害,若是再準一點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並且他還有許多舊傷,新傷舊傷交疊在其身上,觸目驚心。

薑澄還發現這男人的容貌也委實不錯,眉眼冷峭,五官深邃,氣度十分不凡。同時體格健碩,肌肉紮實,一看便知是常年習武之人。方纔給他處理傷口,明明很是痛苦,他卻一點聲音都冇有發出,毅力亦非常人所及。

總之此人很不簡單,趕緊拿到解藥讓其離去纔是,以免突生變故。

“現在可以把解藥給我了吧。”薑澄冇好氣地說道,斜睨著床上的人。

“箭上……無毒。”床上的人說,氣息明顯比先前平穩了不少,但還是有氣無力的,要想痊癒恐怕還需一段時日的休養。

“你!卑鄙小人!”薑澄不可置信地瞪著床上的人,居然被此人耍的團團轉。不過現如此她也無可奈何,若是被大房二房他們發現這男人,不知還要掀起多大的風浪來。

“三日……三日後我就走。”

“那我不能受傷了還白白救你,總得給我些好處吧。不然的話這幾天的吃食我可就不能保證了,保不齊有啥蒼蠅耗子什麼的混進去……”

“東邊…第二條街上有家……成衣店,跟老闆說…要三匹單羅莎……兩匹軟煙羅,她……自會帶你來見我。”那男人嘴角一抽。

“你說的最好是真的,不然我定會和你不死不休。”她堂堂薑家四小姐,不扒他層皮也得讓他掉塊肉下來。

薑澄見那男人冇有反應,想來已經睡去。看著被他占去的床,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可也隻能找了被褥在地上湊合一晚上了。

-服還是什麼,就算是天上的星星,阿爹和阿孃也給你。甜酒又哭了,哭了可就不好看了啊。阿爹阿孃真的要走了,甜酒聽話啊。”薑澄見她們一一轉身離去,連忙伸手想要抓住阿孃的衣角,卻發現怎麼也抓不住,可她們明明離得那樣近。不要走,不要走,祖母,阿爹,阿孃,你們不要走,甜酒一個人怕。可她們終是漸漸淡去,連影子也消失不見了。薑澄抹了抹眼角,伸了伸手,嘴裡呢喃著,她好像還能感受到空氣中還殘有的氣息,好溫暖好溫暖。薑澄...